陆寒冷冷问道。
“徐女士，有事？”
徐悦梦上前一步，就想拉住陆寒的衣袖。
“阿寒，别这么绝情嘛。”
陆寒反应极快，几乎是本能地侧身避开，动作里带着嫌恶。
徐悦梦的手僵在半空，脸上闪过一丝难堪，但很快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。
她换上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说。
“我知道错了，以前都是杨磊那个混蛋，是他逼我的！他把我当玩物，玩腻了，看自己不行了，就把我一脚踢开！我现在什么都没了，工作丢了，朋友也没了，以前那些围着我的，现在都躲着我走。”
她抬起手，用手背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，偷眼观察着陆寒的反应说。
“我知道你心最软了，看在我们过去那么多年的情分上，你帮帮我好不好？给我条活路，我要求不高，就在你手下，或者让张记者在电视台给我找个活儿。”
陆寒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无语说道。
“徐悦梦，你亲手把我们之间那点可怜的情分埋葬的时候，可曾想过现在，请让开吧。”
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县委大门岗亭说。
“我女朋友在等我吃晚饭，我没时间和你闲扯。”
“女朋友？张倩文？”
这个名字刺中了徐悦梦的神经。
“她有什么好，不就是仗着她有个当教授的爹吗，她能像我当初那样陪你吃苦吗？，陪你在那个破镇子熬日子吗？陆寒你现在是风光了，当上县府大管家了，你就翻脸不认人了？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，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！”
陆寒一声厉喝，好像在看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。
“徐悦梦，收起你这套令人作呕的表演！别在这里自取其辱！你只让我觉得无比恶心，让开，这是最后一遍警告，否则我立刻叫保安！”
他掏出手机，手指已经悬在了拨号键上，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。
在这绝对的无视和鄙夷面前，徐悦梦显得如此可笑。
她看着陆寒绕过她，甚至不愿再多看她一眼，只留下呛人的尾气和越来越小的红色尾灯。
徐悦梦僵在原地，自言自语说。
“陆寒，张倩文，你们等着，我不好过，你们也别想好过，我不会让你们就这么顺顺利利结婚的！”
清晨，县委大院门口斜对面的包子铺。
综合科新来的小刘正排队买早餐，忽然感觉一道目光黏在自己身上。
他侧头看去，邻桌坐着一个眼神哀怨的女人，正是徐悦梦。
她正死死盯着县委大院的方向，手里捏着半个冷掉的包子，一口没动，只是带着无尽委屈地叹气。
小刘心里发毛，赶紧付钱走人。
徐悦梦的目光一直追着他进了大院，才慢慢收回。
午休时间，张倩文所在的新闻部几位同事结伴下楼买咖啡。
刚走进常去的那家店，就看到靠窗位置坐着一个熟悉又碍眼的身影。
她低着头，无意识地搅动着面前早已凉透的咖啡。
同事小王压低声音，用眼神示意。
“哎，快看，又是她！”
张倩文的搭档老赵很不耐烦。
“啧，怎么又来了？跟个幽灵似的没完没了。”
张倩文也看到了，她径直走向柜台点单。
徐悦梦却感应到她们的目光，猛地抬起头，那双红肿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张倩文。
几位同事面面相觑，气氛有些尴尬。
等她们取了咖啡快步离开，还能感觉到背后那道如芒在背的目光。
傍晚，张教授夫妇习惯性地在小区林荫道上散步。
刚走到门口，就看到一个穿着廉价连衣裙的徐悦梦在小区栅栏外徘徊。
她似乎想进去，又被保安拦住，正焦躁地踱步。
看到张教授夫妇出来，她眼睛一亮，随即又迅速黯淡下去，脸上露出极度委屈的表情。
然后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发现一样，转身快步离开。
张教授愠怒了。
“又是她？阴魂不散！”
李婉清叹了口气，拉住丈夫的胳膊说。
“别看了，走吧，这种人沾上就是麻烦，唉，也不知道小陆和倩文知不知道她这样，真是闹心。”
这种无声的表演，倒也收到了一定效果。
县委大院里的茶水间里，有几个人在闲聊。
“哎，你看见没？早上在门口包子铺，陆主任那个前女友，徐悦梦吧？啧啧，那样子眼睛肿得像核桃，盯着咱们大院直叹气，看着真可怜。”
“听说了吗？好像是陆主任现在发达了，嫌弃人家旧爱出身不好，攀上张教授家的高枝了，翻脸不认人啊…昨天还有人看见陆主任在门口把她骂得直哭呢！”
“真的假的？陆主任看着挺正派的啊？不过说实话，张记者家世确实显赫，人又漂亮能干，男人嘛，往上走的时候，换换口味也。”
这些流言蜚语，不可避免地钻进了陆寒和张倩文的耳朵里。
最先沉不住气的是陆寒。
在一次午休的间隙，陆寒拨通了张倩文的电话说。
“倩文，你在台里吗？…今天又听到些乱七八糟的话，你别往心里去，都是徐悦梦在背后搞鬼。”
张倩文带着一丝笑意问道。
“你在担心什么，担心我听了那些闲言碎语会怀疑你？还是担心我会被那些无聊的话影响心情？”
她顿了顿，说道。
“我看起来像那么容易被留言中伤的人吗，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职业了，真真假假，虚虚实实，我分得清，她的把戏太低级了。”
陆寒还想解释，说徐悦梦的无耻行径和那些议论可能对她造成的困扰。
“那些话很难听，我怕影响你心情，也怕传到伯父伯母那里。”
张倩文打断了他，说道。
“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，交给我处理就好，你安心做你的工作，别为这种人和事分心。”
“舆论场的事，用舆论场的方式解决，最合适不过了，你等着看新闻就好。。”
陆寒笑了。
“好，听你的，张记者出马，我一百个放心，只是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张倩文也温柔回复说。
“这算什么委屈，保护我们自己的生活和名誉，天经地义，你好好工作，晚上想吃什么？犒劳一下我们辛苦的陆大主任？”
